牛耳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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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活了27岁却让人们怀念了千年,他就是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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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的天空俊采星驰,其中姓李的明星特别多,有一个奇特的少年却独树一帜专写鬼魅!他就是继李白、杜甫、韩愈之后出现的天才李贺。

李贺是个拧巴的青年,明明生得“细瘦”,且“通眉”、“巨鼻”、“长指抓”,却每每以壮士自居,下笔都是这种范儿:“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明明家道中落、“衣如飞鹑马如狗”,却时刻不忘自己李唐宗室的出身,在诗中一再自称“皇孙”、“宗孙”、“唐诸王孙”。

但这些跟他一生中最拧巴的一件事相比都是毛毛雨。这件事就是——明明没有科考入仕的资格,却终身为此郁郁难平。听上去挺俗的,但那个时代就是这样,文人除了入仕没别的出路,李白、杜甫都不能免俗。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的志向才不是从基层公务员(那叫“吏”)做起,他们的格局都是这样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杜甫)、“长揖万盛,平交王侯”(李白)。

但梦想归梦想,现实归现实,唐朝诗人中有许多时运不济的,除了屡试不第如写“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张继这种,还有一些更悲催,因为各种原因连下场考试的资格都没有,比如李贺。

李贺为什么不能参加科考呢,因为他有一个坑儿的爹。这个爹叫什么不好,偏偏叫“李晋肃”,“晋肃”、“进士”谐音,古人要避父讳,爹叫“晋肃”,儿子就不能考进士。

愤怒的韩愈为他鸣不平,写了一篇《讳辩》骂那些所谓“名教”人士:“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韩愈长李贺22岁,李贺18岁出门去远行,干谒的就是韩愈。当时韩愈已经官居宰辅,且执文坛牛耳,每天来他这里行卷、温卷的士子川流不息,韩愈一边葛优躺,一边漫不经心地展开李贺的卷子,只看了第一首《雁门太守行》的第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就惊得合不拢嘴,光着脚下了炕,连呼“快请进来”!

但在李贺考进士这件事上,韩愈没帮上什么忙,诗歌上的成就并没有改变李贺不幸的命运。总之,李贺永远地被剥夺了科举入仕的机会,只做了个九品芝麻官——掌管祭祀的奉礼郎。

理想抱负被现实无情粉碎的他,一颗敏感的心堕入了地狱:“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

人生的短暂倏忽,引起李贺的无比惊惧,而怀才不遇的苦痛,又时时冲击看他多病的身心。《秋来》这样写道: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穴空蠹?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流年似水,功名不就,恨血千年,知音何在!带着沉重的悲哀和苦痛,带着对生命和死亡的病态的关切,李贺开始对人生、命运、生死等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进行思考。他写鬼怪,写死亡,写游仙,写梦幻,用各种形式来抒发表现自己的苦闷。

在短短二十七年的生涯中,李贺将其卓荦的才华和全部精力都投入诗歌创作,骑驴觅诗,苦吟成性,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李商隐《李长吉小传》),把作诗视为生命之所系。这一方面导致他对社会不可能有较深刻的理性认识,而时时耽于幻想;另一方面则使得他的诗作融入了极为浓郁的伤感意绪和幽僻怪诞的个性特征,表现重点也从韩愈的粗猛豪横、孟郊的冷峭枯寂转向虚幻意象的营造,由此形成了与韩、孟颇有差异的凄艳诡激的诗风。

翻开李贺诗集,那奇特的造语、怪异的想象和幽奇冷艳的诗境便会迎面扑来,宛如进人了一个别样的世界。“秋野明、秋风白,塘水谬谬虫啧啧。……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花。”(《南山田中行》)“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月午树立影,一山惟白晓。漆炬迎新人,幽圹萤扰扰。”(《感讽五首》其三)“百年老鹗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呼星召鬼歆杯盘,山魅食时人森寒。”(《神弦》)·在这些诗句中,作者写荒芜的山野,写惨淡的黄昏,写阴森可怖的墓地,而活动于这些场所的则是忽闪忽灭的鬼灯,荧光,百年老鹗、食人山魅。令人读后,深感其“险怪如夜壑风生,暝岩月堕”(谢榛《四溟诗话》卷四)。

李贺深受屈原,李白及汉乐府民歌的影响,多以乐府体裁驰骋想象,自铸奇语,表现其苦闷情怀。他对冷艳凄迷的意象有着特殊的偏爱,并大量使用“泣”“啼”等字词使其感情化,由此构成极具悲感色彩的意象群。诸如“冷红泣露娇啼色”(《南山田中行》)、“露压烟啼千枝”(《昌谷北园新笋四首)之二)之类诗句,在其诗集中俯拾即是。对于物象的色彩和情态,李贺也砹尽描绘渲染之能事,写红,有“冷红”“老红”“愁红”“笑红”;写绿,有“凝绿”“寒绿”“颓绿”“静绿”。

他的《长平箭头歌》写一久埋地下又沾人血的古铜箭头是“漆灰骨末骨末,红处如丹砂,而凄凄古血经蚀变竟生出斑驳的“铜花”!设色奇绝,涉想亦奇绝。他的《将进酒》写宴饮的酒具和酒色是“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琉璃、琥珀,色泽已十分晶莹瑰丽了,更益之以“真珠红”酒的色感,一下将瑰丽的色泽推间极端。诗中写由美人歌舞而联想到的情景是“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将“桃花乱落”与“红雨”乱落两种不同的景象绾合在一起,营造出同一色彩叠加而成的“落红”意象,借以表现青春将暮的哀感。

为了强化诗歌意象的感染力,李贺还以独特的思维方式和精选的动词、形容词,来创造视觉听觉与味觉互通的艺术效果。在他笔下,风有“酸风”,雨有“香雨”,箫声可以“吹日色”(《难忘曲》),月光可以“刮露寒”(《春坊正字剑子歌》),形容夏日之景色,是“老景沉重无惊飞”(《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表现将军之豪勇,是“独携大胆出秦门”(《吕将军歌》)通过这些不同感官相互沟通转换所构成的意象,艺术直觉和细微感受倍加鲜明地展现出来。

读李贺的诗似有满嘴鬼气,思绪万千。正如宋人严羽在《沧浪诗话》中的评价:“长吉之瑰诡,天地间自欠此体不得。”

唐诗三李中,李白是属于白天的,有着太阳般的银色光芒而无一丝阴影;李商隐是属于黄昏的,有如黄昏的瑰丽幽渺、柔婉感伤;而李贺则是属于黑夜的,漆黑如磐中有星芒闪动,光怪陆离,奇诡诱人。

李贺少年白发,体弱病衰,年仅27岁便不幸离世,回望他的一生,他执着于开辟自己与众不同的诗,他知道自己最想要走的道路,他将所有的精力投入自己所爱,呕心沥血。李贺用他的一生告诉我们,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向着梦的远方不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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