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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医生的叹息声仿佛是命运的宣判，我被缓缓推入重症监护室。耳边，两个小护士的窃窃私语如同远处的风，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刚刚给她老公打电话，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她怀个孕就矫情，不过是被撞了一下，哪会死！"
"我让他来签手术同意书，他居然说忙，不肯来。你听，那头还有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要红烧排骨，他们俩真是……”
同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护士的叹息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要是能早点签手术同意书，她的孩子或许还有救。"
"现在孩子没了，输卵管也切了，以后……她可能再也做不了妈妈了。"
我紧紧捏着床单，手心的汗与泪水交织，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晚的情景。
楚承很少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但昨晚，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冷漠而遥远："婉婉，薇薇不舒服，想喝你炖的鸡汤。现在就炖，然后送过来。"
外面是倾盆大雨，我的肚子已经鼓得像个小山丘，我和楚承的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来到这个世界。
宋薇薇，他的大学学妹，他们关系亲密。楚承总是体谅她一个人在外地的孤独，时常去陪伴她。
"楚承，现在太晚了，外面危险。"我小声拒绝，但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林婉，我说了多少次，薇薇只是我的学妹，她身体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连一碗鸡汤都不肯煮？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知不知道薇薇还在夸你，说你温柔善良……快去炖鸡汤，我只给你三十分钟！"
电话挂断前，我听到了宋薇薇的撒娇声和楚承的宠溺回应。
我叹了口气，拿起雨伞，端着鸡汤，走出了家门。雨势猛烈，伞很快就被风吹走，我的视线模糊，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汽笛声划破雨幕，我一惊，摔倒在地，一辆货车疾驰而来，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医生焦急地询问我的家人，我颤抖着，只记得说："楚承，给楚承打电话，手机密码……"
再次醒来，是在剧痛中，护士递给我手术同意书，"你的家人不肯来，你能自己签字吗？"
我艰难地签下名字，但已经太晚了。我是先天性麻醉过敏体质，手术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孩子在我体内一点点剥离，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病人大出血，心脏骤停，快输血！"
七个小时的手术，我几乎流尽了全身的血，险些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而楚承，始终没有出现。
三天后，我平静地做完所有检查，拿着检查单离开。手术很成功，只是代价是失去了孩子和生育的资格。
2
回到家，我静静地收拾着桌上的剩饭剩菜，一抬头便撞见了楚承那皱巴巴的西装领结和阴沉的脸色。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我，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波动，只是指责道：“你为何没有给薇薇送鸡汤？她那天高烧不退，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楚承，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继续指责：“林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总是那么体贴，那么懂得关心人。”
我苦笑着，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体贴？关心？楚承，你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吗？”
他的目光终林落在了我那已经干瘪的肚子上，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林婉，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平静地回答，尽管心中波涛汹涌：“流掉了。这样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楚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声音颤抖着：“你怎么能这样狠心？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已经七个月大了！”
我冷笑一声，心中的痛苦和愤怒终林爆发：“狠心？楚承，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你和宋薇薇的那些事，你以为我真的一无所知？”
他似乎还想辩解，我却不想再听：“楚承，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你和宋薇薇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刺在我的心里。”
我回忆起我们结婚的七年，前三年他对我的关怀备至，每一个生日和纪念日，他都会精心准备礼物，让我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然而，自从宋薇薇成为他的秘书，一切都变了。他开始对我冷淡，甚至忽视我的存在。
我的生日和宋薇薇的相近，他总是先为她筹备生日聚会，送她价值不菲的礼物，而对我，却只有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去年我母亲去世，他因为宋薇薇的肠胃炎而无法陪伴我，让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痛苦和悲伤。
我曾亲眼目睹宋薇薇挽着楚承的胳膊，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每当我问起，楚承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只是大学同学，如果真有什么，又怎么会轮到我？但我知道，他的眼神和动作已经出卖了他的心。
我怀孕期间，他几乎从不在家，我曾无数次地询问他的秘书，得到的答复总是他没有出差，下班也很早。直到我查到他的定位，我才意识到，我的丈夫，竟然在陪伴另一个女人，甚至没有参加过一次我的孕检。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希望他能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流掉了孩子，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给他和宋薇薇腾出空间。楚承，我们之间的爱，已经随着孩子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3
「楚承，我们离婚吧。」
我直视楚承的双眼，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坚定地对他说话。
楚承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他原本准备指责我的话在喉咙里打转，最终没有说出口。
「林婉，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冰冷的报告单，递到他面前，平静地说：「孩子是因为那场车祸没的，楚承，你比谁都清楚。」
楚承的手在接过报告单的那一刻轻微地颤抖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将我紧紧抱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婉婉，我错怪你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带着一丝孩子的无助。但紧接着，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感到心如死灰。
「婉婉，我们还年轻，孩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还会有吗？我心中冷笑，轻轻推开他的手，语气坚定：「楚承，离婚。」
从我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变得异常稀少。楚承开始试图用各种方式讨好我，甚至开始忽视我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他开始更多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