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耳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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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祈求风调雨顺的各种镇水神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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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县张秋镇出土的铁牛

我国是洪水灾害频繁的国家,据史料记载,自公元前年至公元年的年间,就发生较大洪水灾害次,平均2年一次。由于古代科学技术落后,生产力水平低下,人们往往把降服水患的希望寄托于一些“镇水神物”身上,如铁牛、铁狮子、铁龟等等。虽然这些“镇水神兽”并不具有传说中的作用,但作为古人祈求风调雨顺的“法宝”,仍然有它本身的文物历史价值。

就山东而言,各地曾出土过迥异的“镇水神兽”,由此,揭示了这种传承千年的镇水文化的存在。

“昔人以河善汛溢,故铸铁牛镇之。”在中国古代的五行学说中,土能克水,丑属土,故牛形能作镇水之用。所以,古人奉牛为镇水神兽。

文庙中的铁牛山

在济南文庙的铁牛亭里,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唤作铁牛山,长约1.5米、宽约0.6米,略似牛状。济南民谚素有“三山不见”之说,“三山”之一就是铁牛山。“铁牛镇水深藏处,还似石鲸晚啸风。月下依稀头角出,时将黑犊饮池中。”这首名为《铁牛》的诗出自明代万历四十四年(年)王象春所著《齐音》,是最早的关于铁牛的明确记载。据民国《续修历城县志》记载:“府学启圣祠前玉带河西南,有石陷入地中,黝黑而光泽,如卧牛状而微露其脊,俗呼铁牛。”由此可见,铁牛在古代被视为“镇水之宝”,后来逐渐沉入池中,于年10月被发掘出土,由济南市博物馆暂存。年8月,铁牛山被请回文庙,后在其出土原址重建铁牛亭,将其安置其中。

在古代有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自李冰修建都江堰起,在年的治水过程中,不管是浩瀚万里的长江,还是奔腾咆哮的*河,抑或是多灾多难的淮河,人们都供奉牛这种生物作为镇水神兽。

中国人对牛的崇拜,早已有之。我们的祖先炎帝,传说就是牛首人身。在周代祭祀的时候,猪牛羊三牲俱全称之为太牢,为天子祭祀宗庙时所用,缺少牛牲则称之为少牢,为诸侯祭祀宗庙时所用,从这里可以看出牛的突出地位。春秋各诸侯国更是“无事不杀牛”,只有会盟的时候,才割牛耳取血,主持此事的人,被称为“执牛耳者”。

最早用牛进行镇水的是李冰,他在都江堰刻石为牛,随着铸铁业的发展,到唐朝时,人们开始铸造铁牛。

位于济南文庙的铁牛山是不是唐朝铸造的,目前尚无定论。有专家曾经对铁牛山的成分进行鉴定,发现里面铁的纯度高达99.9%,以古代人的铸铁水平,是无法达到这个精度的,所以有学者怀疑铁牛山其实是一块陨铁。

除了利用牛作为镇水的神兽,古代的人们还用铁链镇伏制造洪水的蛟龙。

龙,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所崇拜的最大神物,龙的种类很多,蛟就是龙的一种,传说这种神物性情极其凶悍,喜欢吞人,危害四方,还会发动洪水,是一种恶龙、孽龙。

济南舜井反映出了镇水文化

传说在远古时期,大禹在治水的过程中就曾用铁链将蛟龙穿鼻锁颈,填入舜井,并用粗大的锁链锁住蛟龙。锁龙的铁链就是对付蛟龙的“镇水神器”。这是当时人们根据五行学说推算出来的。

按照五行学说,世间万物都与五行相对应。其中有鳞的虫子所对应的是木,蛟龙作为“百鳞之长”,自然也为木性。按照五行相克之理,金当克木,所以蛟龙最害怕的就是金属。在各种金属中,铁最为常见而易得,人们就在蛟龙出没的地方设置铁锁链,用以震慑蛟龙、抑制水患。

其实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神物,既能闹水成灾,同时又能治水。于是人们就想尽各种方法利用它治理水患为人类造福。古书上说:“禹王治水,伏九龙,命各司其事,洪水息。”这里的龙,就是古时人们尊崇的另一种镇水神兽蚣蝮。

临清闸雁翅与裹头的交汇处出土的蚣蝮

年6月16日,在临清元代会通河与卫河交界处临清闸雁翅与裹头的交汇处出土的镇水兽,长厘米、宽46厘米,底座加兽身高36厘米。

该镇水兽匍匐在地,憨态可掬,身上有龙鳞,耳、鼻、尾狮虎像,两眼炯炯,斜视河水,大有威慑水怪之意蕴。出土时,保存较为完好,仅左爪残缺,但爪头清晰可见。有专家考证,这个镇水兽就是传说中的蚣蝮。

蚣蝮在中国传统水文化中是专司镇水的神兽。在龙生九子的多个版本中,有一种说法龙的第六子就是蚣蝮,又名吸水兽、吞水兽。蚣蝮通常匍匐在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水中妖怪都怕它。据说蚣蝮曾经用巨大的脚掌,一口气拍死了9条兴风作浪的恶龙。

在京杭大运河畔,处处都能见到蚣蝮的身影。如:京杭大运河济宁段的金口坝,坝东坝西各有两只蚣蝮,当地人传说,汛期的时候洪水能漫过大坝,人如果想过河,就必须借助蚣蝮的力量。不过,蚣蝮并不是什么人都送的,要是一些穷凶极恶、忤逆父母、祸害乡里的坏人,蚣蝮会直接把他扔到河中间。

再比如京杭大运河东平段的戴村坝,坝上便刻有蚣蝮、水龙,在周围居民的眼中,戴村坝也因此成为保佑民众五谷丰登、祛灾化邪的“神坝”。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二月二龙抬头等传统节日,方圆几十里的群众都来到戴村坝,奉上供品,燃香放炮,祈求风调雨顺。

济南小清河出土的镇水兽

济南虽不在京杭大运河的流域内,但是在小清河五柳闸,也存在蚣蝮的身影。五柳闸的蚣蝮,一共有两个,身长约1米,高约40厘米,一公一母。公石兽为昂头状,口大张着,两眼圆睁;母石兽头伏在底座上,眼珠突出。石兽雕刻非常精美,神态逼真,威风凛凛。

纵观各种镇水兽或镇水神器,其实质是一种厌胜法,体现了古时百姓面对自然灾害的一种心里寄托,无论是牛形还是龙形,不管是石刻还是铁铸,都不可能对洪水泛滥起到任何抑制作用。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镇水兽或者镇水神器没有了意义,纵观各地出土的镇水兽,其中不乏做工精良、品质上乘的精品,极具艺术价值和文物价值。对于这些镇水兽和他们身后所代表的镇水文化,我们应该予以研究与保护。(朱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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